空斋(已秽土转生)

本号弃用,缘见

【织太】论暴力解决感情问题的可能性(上)

*是史密斯夫妇pa,这部电影真的很好康()

*武侦(半)杀手织×黑时宰,无异能设定,共三段时间线:初见织20×宰15,结婚织23×宰18,现在织26×宰21

——

当你两个最好的朋友成为彼此的恋人时,你就会陷入同坂口安吾一样的困境中。他们会专门约见你来探讨他们之间的情感问题——或是私下单独询问,并且让你和他们的每一场意外碰面都严肃得像早有预谋一样。

 

“虽然以前就问过了,但我还想再确认一遍。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一副学者模样。他不得不在忍受一整天成百上千的工作后,再和他的两位邻居到酒吧消耗这个美好的夜晚。安吾为这种活动取了一个简单直白的名字:情感座谈会。

 

“五年。”他好心的红发邻居很快答道。红发男人名叫织田作之助,在剧作界是个小有名气的创作者——尽管他三年内仅有一部产出。

 

坐在安吾和织田中间的那位皱起了脸,一副谴责的态度:“不,织田作,是六年。我们每年都会互赠礼物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他声音清亮,身形瘦弱。其名太宰治。

 

“但是还有八天才到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

 

“安吾只是想要个大概的数字而已,我们完全可以四舍五入。”太宰挥了挥胳膊,“六年听上去比五年好多了。”

 

“不,我其实连个大概数字都不想要。”安吾冷淡地说道,“我只是想表明你们两个在一起太久了,出现矛盾是很正常的。”

 

“你是说,七年之痒?”太宰问道。

 

“很相似。”安吾抿了口酒。他想他可以在这场座谈会结束之前再来一杯,毕竟他的两位邻居会承担全部费用,当作给付的“心理咨询费”。

 

“不,这不可能!”太宰拍了拍桌子。

 

安吾立刻反问道:“那你和织田作先生现在算什么?某种新式情侣play?”

 

太宰闻言,哼唧了两声。

 

织田沉吟片刻,犹豫地说道:“我想我和太宰之间只是……缺乏一些交流,我们知道这段情感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却无从下手。就像有一道透明的墙立在这里,我们想砸开它,但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把锤子抡向哪。”

 

“所以我和织田作一致同意应该允许第三方的介入。帮帮我们吧,安吾。”太宰可怜巴巴地盯着安吾,让安吾不由得一阵胆寒。

 

“我猜你们唯一能找到的骚扰对象只有我。”安吾叹了口气,他的两位朋友甚至对这句牢骚之语深表赞同。“总之我收集了一些提问,希望二位能如实回答。我认为你们之间的隔阂是由于一些秘密产生的——”

 

太宰低声嘟囔着:“可是人不同于动物的地方就在于人有秘密啊,一些小秘密而已,对我和织田作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影响。”

 

“那么织田作先生怎么想?”安吾看向沉默的红发男人。

 

“应该没问题……我也觉得不必在意。”

 

“好吧,”安吾毫不意外,他熟悉他的两位邻居,他们从来不会强迫对方干什么。“先把这个放一放,第一个问题:请再回忆一遍你们相识的时候,越详细越好。太宰君说过你们是一见钟情,对吗?”

 

“是的,那是在五年前。”

 

“是六年。”太宰再次强调。

 

织田熟练地改口:“好吧,六年。”




 

还差八天的六年前。意大利,那不勒斯。

 

太宰的心情糟透了,他好不容易拿到森先生的许可出差来欧洲,借口是和那不勒斯当地的某个Mafia组织商谈合作。结果这个白痴组织不知道为什么惹火了自己的敌对方,在会议期间被人一脚踹开了本部大门,枪弹星火随之而入。幸好太宰早有准备,处理了几个喽啰就溜之大吉。

 

但他早就计划好的完美假期全被毁了!他本可以在尽情享受地中海灿烂的日光后,邀请一位善良美丽的小姐,在阵阵碧波和嗷嗷鸥声中完成殉情的,现在却不得不应付过往排查。地方似乎得到了线报,正在一一搜查独身的亚洲旅客,以便揪出这位逃走的港口Mafia特派员。

 

虽然装模作样地应付过去对太宰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但他现在实在是懒得搭理任何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蠢到刨根究底,非得把火线引到大洋的另一边。如果一定要让太宰发出什么声音的话,那一定是他忍无可忍地朝对方开了枪。

 

可是太宰不能开枪,他显然不用把智力线拉到和敌方同样的水准。因此少年只是闷着头闯进酒店的侧门,旁边还有一群高大的黑衣男人将他层层围住,不断用英语喊着“停一下,小孩,你是一个人吗?”

 

“你们干脆在这里杀了我好了,我就不用这么苦恼了!”太宰用日语大声喊道——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这位先生,你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太宰听见另一边也有人和他陷入了同样的困境,突然就有点想笑。他透过人墙的缝隙望去,那是个高个的红发亚洲人,露出一副窘迫的模样。

 

在看到窗外停着的一排车时,织田就隐约觉得不对劲,那些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组织,反倒像是Mafia成员。于是他想起来自己刚完成了特派任务,枪还放在身上,要是被非法组织找上麻烦可难以解释。

 

“这位先生,你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领头的再次问道。他们像在搜索一个独身的外国旅客,织田判断他们的情报可能并不完全,与其说是精心策划,更像是临时起意。

 

于是他坦然地撒了谎:“不是,我还有一个同伴。”

 

“您的同行者在哪?”

 

“他刚刚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搜身,请——”正在织田寻找机会,准备冲出包围时,突然有人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熟悉的日语在他耳边响起。

 

“你怎么在这?我在门口就被他们拦下了,发生了什么?”

 

织田低头看去,这是个比他矮一点的黑发少年,右眼缠着绷带,穿着一身西服,显得有些怪模怪样。声音里透露的恐惧却作不了假。

 

“没关系,他们不会做什么的。”织田回答道。为了表现亲昵,他还揉了揉少年的头顶。微卷的发丝软蓬蓬的,残留着太阳的余温。

 

“这孩子是和我一起的。抱歉,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得先回去了。”织田说着,颇为强硬地推开了挡路者,带着陌生的少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男人关上房门,太宰才从神游中脱离出来。少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稍微带点力度的温柔触感,让他直想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这感觉并不坏。

 

“你还好吗?”男人半蹲在他面前,声音低沉却轻柔,深色的蓝眼睛带着安抚的神奇魔力,“别怕,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告诉我你的父母在哪?我现在把你送回去。”

 

“我没有父母。”太宰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男人听到这话有些僵住,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于是他抱了抱男孩,希望能让这孩子感到些许温暖,“那你的监护人呢?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你。”

 

不,森先生才不会呢。太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男人散发出来的温热一阵阵袭来,如果太宰现在没被环抱着的话,他一定会与这个男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他可从来没和谁靠过这么近。

 

太宰突然觉得逗这个男人很没趣,又恢复了一张漠然的面孔:“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过来旅游的,我叫太宰治,你呢?”

 

“一个人来的吗?”男人搓了搓手指,一副苦恼的样子,“我叫织田作之助,叫我织田就可以了。”

 

两人的第二天是在桑塔露琪亚海岸的一众景点处消磨掉的。倒不是前一天定下了一起出游的约定,只是当织田走到但丁广场时,看见了仰着头的太宰。那孩子一个人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鸢色的眼睛里空荡荡的,盯着但丁的雕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织田在太宰身旁站了很久,太宰在但丁像前站了更久。直到太宰偏过头,像是刚发现织田一样惊喜地叫道:“你也在啊,织田作。”

 

“你很喜欢但丁吗?”织田没有在意那个奇怪的称呼。

 

“没什么,我在每一个雕像前都站了很久。”男孩继续看向但丁像,“我只是在想他们原本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而已。就算死去也还要被人留下雕像来记住,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不想被任何人记住,超恶心的。”

 

十五岁的少年轻易谈论起似乎距离自己还十分遥远的死亡。

 

“作家无论怎么努力,最终会被记住的都只有作品而已。首先是作品,然后才能有雕像。”这番话完全出自织田的亲身感受。他深切地意识到一部剧作除了版权费用以外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别的东西。但他并未对自己被遗忘的情况有所不满,倒不如说,正是这样才好。

 

“不过,这不是很不错嘛。”太宰轻声说道,“就算要犯下罪,像怪物一样吞食别人的情感与经历,也要把自己消化干净,榨成一部部作品。”

 

“太宰也想写出些什么吗?”

 

“写作还是谢免了吧,我可没什么兴趣把自己写下来。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自杀成功才是我人生的终极目标。”少年平静地说出了扭曲的话语,“织田作这么问难道是想自己写点什么吗?”

 

“姑且有在尝试。”织田回答,“这么早就确定了人生目标,太宰还真是了不起啊。不过自杀是会掉到第七层地狱里去的,还是不要尝试得好。”

 

太宰眨了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奇怪啊,织田作你这个人。”

 

“要继续往前走吗?”

 

“当然。”少年很自然地挽过了织田作的胳膊。

 

晚些时候,他们参加了一场当地舞会,在海岸边的广场上,抬头能看见群星下沉睡的维苏威,海浪发出低沉的轰鸣,空气中流淌的悦耳民谣有如塞壬的歌声。织田点了一杯高度的柠檬酒,递给太宰的则是一份gelato,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颜色这么鲜艳的冰激凌。

 

“我能尝一口吗?”太宰指了指织田手中的酒杯。

 

织田有些犹豫,“我担心你的酒量。”

 

“没关系,我以前喝过的。”太宰说起大话来毫不心虚。

 

雾黄色的清亮酒液在花灯下闪着光,织田眼睁睁地看着这杯落满星星的调制鸡尾酒瞬间淌入太宰的胃里,恨不得把时间倒回一小时之前——他甚至都不会顺着太宰的意把他带来这场舞会!

 

“太宰?”织田紧张地扶着太宰的肩,生怕他下一秒就往地上倒去。

 

“朝至那不勒斯,夕死足矣。”太宰一把抓住了织田的手,拉着男人站了起来,逻辑清晰,语言条理。“如果酒精中毒能成功的话,就再给我一杯酒吧,织田作。”

 

“会很痛苦的。”

 

“是吗?”少年歪着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句话的可信度,“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我可不喜欢痛苦。”

 

太宰的脑袋左右摇摆着,织田分不清这表现是出于苦恼还是晕眩,只好握紧太宰伸过来的两只手,同时向上一拎,帮助太宰站直身子。

 

“我们来跳舞吧,织田作!”太宰似乎对这近似飞起的飘忽感感到幸福,露在外面的眼睛亮闪闪的,印着织田的身影。

 

轻快的舞曲醉倒在四周的欢乐中,悠扬地四处翻飞。太宰摇摇晃晃地拉着织田往舞池里去,织田可没学过任何舞蹈,只好跟着太宰胡乱地转着圈,注意着不要踩到男孩的脚。看起来就像两个十足十的醉汉。

 

舞会临近结束的时候,织田背起倒在他身上的太宰,沿着海湾的大道走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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